戚长征和寒碧翠手拉着手,离开曾便他们魂迷魄荡和充满香艳旖旎的房舍。
两人相视一笑,才依依不舍松开了手,踏足街上。
阳光漫天里,街上人来车往。好不热闹。
他们轻松地漫步街上。享受大战前短暂的悠悠光阴。
寒碧翠带着他来到当地着名的饺子,在一角的台子下,为两人点了两碗菜饺,一碗肉饺,津津有味地吃起来。
寒碧翠不时偷看埋头大嚼的戚长征,寂寞了多年的芳心既充实又甜蜜。
想不到以自己一向的拘谨守礼,竟会像全失去了自制和眼前这男子闹了一天一夜,最后还上了床,可知爱情要来时,谁也避不了那没顶于爱河的命运。
嫁了他后,定会晚晚像刚才般缠着他。
想到这里,粉脸不由红了起来。
戚长征斜斜兜了她一眼,以轻松的语调道:“是否想起刚才的快乐?”寒碧翠娇嗔道:“你还说呢: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,不理人家是第一次,还硬来了三次。”戚长征得意地笑道:“不硬来又怎可以,你现在应深深体会到这至理。”寒碧翠玉脸烧个通红,跺足不依,却拿他没法,无论他说什么荒唐话儿,自己亦唯有含羞聆听。
威长征忽地神情一动,往入门处望去。
一个四、五十岁的矮胖道人,脸上挂着纯真的笑意,笔直朝他们走过来。
戚长征愕然道:“小半道长!”寒碧翠暗忖原来是武当派的着名高手小半道人,不知来找他们所为何事?亦不由有点尴尬,自己如此和戚长征撑抬子。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关系非比寻常。
她身为白道人派以外第一大派丹清派的掌门,而戚长征则是黑道里年青一蜚声名最着的高手,实没有走在一起的理由。
小半道人笑嘻嘻地在两人另一侧的空椅子坐下。亲切地道:“寒掌门和戚兄把小半累惨了,在屋外站了大半天,又等你们吃饱了,才有机会来找你们说话。”寒碧翠本红霞密布的玉脸再添红晕,真想狠狠踢这可恶道人一脚。
戚长征刚好相反,大觉气味相投,伸手大力一拍小半道人的圆肩笑道:“好家伙:这才像个有道之士,我老戚最讨厌那些假道学的人,满口仁义道德,其实暗中所为却是卑鄙无耻。”小平道人嘻嘻一笑道:“冲着这句”有道之士“的高帽子,小半便不能不为老戚你卖命。”
寒碧翠喜道:“八派终肯出手对付方夜羽了吗?”小半道人笑容无改道:“小平只是代表个人,不过若我不幸战死,或者可改变他们那班老人家的想法。”戚寒两人肃然起敬,至此才明白小半道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济世慈怀。
戚长征露出他真诚的笑容道:“你这个朋友老戚交定了。”小半道人赞赏道:“小道第一次在韩府见到老戚你。就起了亲近之心,你最恨假道学的人。我却最讨厌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家伙,幸好我们都不是这两种人。今晚便让我们大杀一场,丢掉了小命又如何?”戚长征摇头道:“我们的命怕不是那么易掉的,现在让拙荆先带我们到她的巢穴歇歇脚,若你没有蠢得把酒戒掉,就喝他妈的十来坛。”
寒碧翠羞不可仰,大嗔道:“戚长征我要和你说清楚,一天你未明媒正娶,花轿临门,绝不准向人说我是你的什么人。”小半道人哈哈笑道:“老戚你若能连寒掌门都弄得应承嫁你,天下可能再没有难得倒你的事了。”韩柏趾高气扬,刚踏出房门。范良极扑了上来,搭着他肩膊兴高烈欲往柔柔的房间走去。
盈散花平静的声音在背后传来道:“两位慢走一步。”两人愕然转身。
盈散花推开房门,走了出来,一身素黄绸服,千姿绰约,步至两人身前,乌亮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,最后落在韩柏脸上,浅浅一笑道:“只看你这得意样子,便知你嬴了漂亮的一仗,看来我们都低估了你。”两人想不到她如此坦白直接,反不知如何应付。
范良极着一对贼眼,打量了她好一会后道:“没有了秀色,等若断去了你的右臂,你还要谁去陪男人上床?”盈散花也想不到这老贼头这般语不留情,神色不自然起来,跺脚嗔道:“你们是否想拉倒,这样吧:立即泊岸让我们下船,至于后果如何。
你们有脑袋的便好好想想吧!”韩柏知道秀色的失败,令她阵脚大乱,所以才向他们摊牌,硬迫他们答应她的要求,嘻嘻一笑道:“不是你们,而是你,秀色再不会跟着你了。”盈散花脸色微变,仍强硬地道:“有她没她有何分别,仅我一个人,足可使你们假扮专使的诡计尽岸东流。”
韩柏眼中爆起精芒,淡然道:“秀色早告诉了我一切,整件事只有你两人知道,所以我们若把你留下,当不虞会露我们的秘密。”他这几句话纯属试探,以测虚实。
盈散花终于色变,怒道:“秀色真的说了。”房门推开。秀色脸容平静走了出来。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袍,美妙的身裁显露无遗。淡淡道:“花姊你给他骗了,我什么都没有说。”盈散花稍平复下来,转过身去低问道:“你既一直在旁听我们说话,为何不提醒我。”
秀色道:“有两个原因,首先我想看看你对我的信心,其次我不想破坏韩郎的事。”
盈散花怒道:“那你岂非背叛了我吗?”秀色手一翻,多了把锋利的匕首,反指着心高道:“不:我并没有背叛你。不信可以间韩柏。”接着向韩柏道:“韩郎:我只要你一句话,究竟肯不肯帮助我们雨姊妹。”
韩范两人大感头痛,均知道若韩柏说个“不”字,秀色就是匕首贯胸的结局,任谁都可从她平静的脸容看到她的决心。
韩柏心中暗叹,知道自己的决绝伤透了她的心。所以她是真的想寻死。
不过假若这只是她另一条巧计,利用的也是自己又好又软的心肠,岂非又要再栽个大筋斛。
盈散花颤声道:“不要这样傻,他们不合作就算了。”慢慢向秀色移去。
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秀色了。她现在正陷进在自己和韩柏间取舍矛盾中,所以才宁显以死来解决。
秀色冷冷道:“花姊你再走前一步,我就死给你看。”韩柏踏前两步,到了盈散花旁,伸手搂着她香肩,死性不改趁她心神不属时,在她脸蛋香了一口道:“除了把你们送给朱元璋外,甚条件我也答应。”秀色心中一震。
盈散花虽给韩柏搂着香肩,又给吻了一口,竟然只是俏睑微红并没有把他推开。
秀色震惊的原因,是因为盈散花对男人的讨厌是与生俱来的,连男人的半个指头都受不了,为何会有此反常的情况呢?
盈散花亦是心中模糊。
当韩柏伸手搂在她的肩膀时,一种奇异无比,说不出究竟是快乐还是讨厌的感觉流遍全身,使她颤栗刺激得无法做出任何“正常”的反应,所以任由对方吻了。
这感觉并非第一次发生。
那天在酒家韩柏离去前拧她脸蛋时,她亦有这种从未曾从任何其它男人身上得到新鲜的感受,使她没法把他忘掉。
范良极那知三人间微妙的情况,来到韩柏另一边,一肘挫在韩柏手臂处,嘿然道:“若她们开出我们完全接受不了的条件,我们又要遵守诺言,那岂非自讨苦吃?”韩柏张开另一只手,把范良极亦搂着,变成左手接着个女飞贼,右手搂着天下众盗之王,单足立地,一足屈起在另一脚之后,只以足尖触地,说不出的潇酒自信,看着匕首指胸的秀色道:“我韩柏只会被人骗一次,绝不会有第二次的,今次我便以专使大人的身分,押他一。
若秀色全不怀念我们的处境,亦即并不爱我,开出我们不能接受的条件,我便把这劳什子使节国解散了,大家一拍两散,好了:说吧:你们两个究竟想怎样?”这次连范良极亦心中叫好,大刀阔斧把事情解决,总胜过如此纠缠不清。同时亦知道韩柏的魔功又精进一层,在表现出慑人心魄的气势。
盈散花给他愈搂愈紧,半边娇躯全贴在他身上,鼻里满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,却生不起以前对男人的恶感。
秀色看着眼前三人,忽地涌起荒谬绝伦的感觉,“噗哧”笑了出来,收起匕首。先看了盈散花一眼,然后又狠狠盯了韩柏一眼,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般道:“花姊你自己说罢,我两边谁都不帮了。”迳自转身,往专使房内走回去。
门关上后,三人愣在当场。
韩柏看了看范良极,又看了看像给点了穴般的盈散花,才想大笑,范良极早先他一步捧腹大笑,步履跄踉地撞入浪翻云的房内。
韩柏这时反笑不出来,往盈散花看去。
盈散花正冷冷瞪着他,脸容冰冷道:“你占够了我的便宜没有?”韩柏深望她一眼后洒脱笑道:“不知你是否相信,你是注定了给我占便宜的,否则不会如此送上门来。”松开了手,来到秀色所在的专使房,伸手贴在门沿处,一瞬不瞬盯着盈散花道:“你和秀色都是好女子,只不过未曾遇上我这样的好男人吧了!”推门进去了。盈散花静立不动,俏目神色数变,最后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,往自己的房间悠然走去,有放开了一切提防和戒备的轻盈潇洒,使她看来更是绰约动人了。
韩柏关上门,来到俏立窗前,凝望着对岸景色的秀色后,抓着她香肩,把她扭转过来。
秀色脸容出奇地安详宁静,一言不发深深地瞧着他。
韩柏的手探进了她披在身上唯一的外袍里,在她赤裸的背部有力地爱抚。
秀色一对美目闭了起来,小嘴不住张阖喘气。
韩柏爱怜地道:“我错怪你了,来:让我们到床上去,这次才是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