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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日换星移

雨,仍没有停。

它似在哭诉人生的种种无奈,没了没完。

天,仍被层层黑云遮蔽着。

光明,何时才再次降临大地?

黑暗,何时才被驱散?

人间的苦难,何时才会停止?

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,每个人也想躲在家中,争取每一刻去享受家庭的温暖。

可是有些人,却要冒着风雨,站在城墙上守卫。

他们,便是守城的军兵。

捍卫城池是他们的职责,就是天气再恶劣,他们也不能离开岗位半步。

这个壁垒坚固的城楼,便是位于朝歌的大商皇朝的皇城,难怪军兵的纪律特别严谨。

这十多天以来,绝少有人来到皇城,有家的都躲在家中。

然而,今天皇城之外却来了一大队人马。

那似是一队车马。

军马当中,更簇拥着两顶华丽的轿子。

为首的一名军官策马来至城墙下,扬声问道:

“守城的是杨将军的部下还是位将军的部下?”

城上的军兵回道:

“两位将军都已辞官还乡,我们是王将军的部下。请问你们是那一个诸侯国的军队?”

城下的军官同道:

“我们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亲兵,两位皇子现在要进城,请开城门。”

啊!原来微子衍和微子启也能逃离圣墓岛,而且还可以返回朝歌。

回来的不只他们二人,随队的还有嬴恶来。

城上的军兵闻得是微子衍和微子启回来,急道:“请稍等一会,我去通传一声。”

说罢便匆匆忙忙去了。

轿内的微子衍暗想:

“何以两名将军同时辞官?而且朝廷之内,好象没有一位姓‘王’的将军……”

过了不久,城门冉冉打开,军队浩浩荡荡进入皇城内。

微子衍、微子启当下立即返回皇宫。

这一役出师圣墓,不但得不到任何宝物,更损兵折将,微子启一身内功化为乌有,微子衍更断了一臂,功力仅余一半。

这一次惨败的代价不可谓不大。

他们以后又有其么计划夺取太子之位?

二人回到皇宫,立刻便去沐浴更衣。

正当他们欲好好休息一番之际,忽有人向他们禀告:

“两位皇子,丞相比干闻得两位皇子回来,便立刻要见两位皇子。”

微子衍没精打采地道:

“我今天累得很,你去告诉丞相,我改天再见他吧!”

“不!比干丞相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两皇子相讨,说一定要立刻见两位皇子。”

微子衍不耐烦地道:

“好吧!你出去通传,说我稍后便到。”

微子衍、微子启分别换过衣服,便往大殿而去,嬴恶来亦奉命跟在其后。

大殿之内,早有一人在等候。

这是年约四十余岁,身材瘦削高佻,身穿官服,一脸正气,正是当今丞相,亦是微子衍、微子启和子受德的皇叔──

比干!

比干身为丞相,亦是微子衍、微子启的叔父,故二人对他也敬重几分,问道:“皇叔,你如此着急要见我们,到底有何要事?”

比干道:

“两位皇子回来得正合时。近日天气变得异常恶劣,想两位皇子也亲眼所见吧?”

微子衍道:

“天有不测风云,又岂是我等凡人所能控制?不知皇叔可有高见?”

比干道:

“这恶劣的天气不知还要持续到何时,如今各地正面临洪水泛滥、粮食不足等问题,而且有些贫脊之地,更有盗贼四处抢掠百姓的粮食,弄至民不聊生,我们朝廷实有责任保护天下老百姓的性命财产。”

微子衍“唔”了一声,继续静心聆听。

“这时期朝中的政务比平日更多,而皇上因龙体抱恙,近年来已没有上朝听政。”

“朝中不可一日无君,在这非常时期,更需要一位英明的君主出来领导群臣。”

微子衍道:

“皇叔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比干正色道:

“微臣建议由太子暂代皇上之位,临朝听政,处理国家要务。”

微子衍、微子启闻言,不禁面面相觑。

其实,自他们在望墓一役死里逃生,他们已体会到权欲野心的可怕,对嬴天舍己为人的仁者大义亦深受感动,还有便是明白亲情与生命的可贵,由是争雄逐位的野心已消饵殆尽,并打算回宫之后,派手下寻佑德回宫,让他能以太子的身份来面对天下人,从此他俩安心做回他们的皇子,不再跟佑德争夺帝位。

若是往日,微子衍听得比干此言,必会自荐暂代帝位,日后更顺理成章登上帝位。

可是如今反而感到有点为难。

但微子衍亦是一个英明的人,明白比干言中之理,故此道:

“皇叔所言甚为有理,但三弟离宫多年,一直音讯全无,此刻更是不知所踪,相信要寻回他,亦非日内可办到之事。不若这样吧,我们一面派人去找他回宫,而在这段期间,便由我和皇弟共同分担政务,待寻回三弟后,再把朝政交还他处理,这样好吗?”

就在这时,殿的一角猝地响起一把雄浑的声音,在道:

“说得可动听啊!但……”

“若我已回来又怎样?”

从声音之人,他们已得知说话的人是谁,但亦很自然地回头望去。

只见大殿的一个幽暗角落,一个健硕威武的人影正缓步而出。

啊!竟然是他?

他,何时返回皇宫的?

他如此明日张胆地返回皇宫,不怕微子衍加害于他?还是已有备而来?

他,正是──

佑德!

佑德已换过华丽衣服,整理过仪表,眼中亦回复了往昔的豪情霸气,与早阵子的落泊之态相比,简直是判若两人。

微子衍见佑德突然出现,难掩内心震骇,道:

“三……弟?你何时回来的?”

佑德怒目圆睁,喝道:

“哼!你当然想我永远不回来了!皇叔,刚才一番说话,已证明他们一直觊觎着帝位,我告诉你的事,你如今相信了吧!”

原来佑德与比干早串谋好,同演这场戏来揭穿微子衍的真面目。如此一来,佑德也可明正言顺地诛灭二人。

微子衍连忙解释道:

“不!刚才我说的,只不过是权宜之计。如今既然你回来,正好由你暂代父皇之位处理朝政,我和皇弟决不会插手干涉。”

佑德道:“哼!别装模作样了,你俩有这么好心?你们纂夺帝位之心已昭然若揭,今天我就要以太子的身份,来为朝廷除污去秽。”

微子衍急道:

“不!我们真的再无心于权力的斗争,你要怎样才信我?”

无论微子衍怎说,佑德也不会信他。佑德一边运劲,一边步向他们。

他,要在今天了结这场扰攘了多年的斗争。

但,其实最害怕的,并不是微子衍和微子启,而是他俩身后的嬴恶来。

如今微子衍、微子启二人一个功力全失,与普通人无异;一个则废去一臂、功力只余五成。

佑德这次,明显是有备而战。故若交起手来,微子衍的胜数绝不高。

而且看他此刻霸气、战意全消,未战已败。

唇亡齿寒,若微子衍失势,他自然难保性命;但若佑德在最后仍念手足之情,微子衍、微子启仍能保得住性命,但他呢?他只有死路一条。

嬴恶来唯一能自保的方法,便是背城一战,助微子衍除去佑德,踏上皇位,他还可以尽享荣华富贵。

嬴恶来心想数月前佑德亦曾败在他铁拳之下,相距数月,即使他功力有进境,亦未必能超越他,故此他对这一战颇有信心。

眼看佑德一步一步迫近,嬴恶来道:

“子受德,要伤害大皇子和二皇子,先过我这关。”

说罢已聚起内力,挥拳轰向佑德。

佑德杀意暴起,道:

“好,我就先毙了你这走狗!”

佑德拔出佩剑,俯身冲上,使出了“王者剑”第三式──“虎踞千山傲尘世”!

漫天剑影化作一头猛虎,张牙舞爪向嬴恶来扑噬。

“恶来,快住手……”

微子衍要喝止也来不及,二人已交起手来。

嬴恶来知“王者剑”厉害,不敢轻敌,运起“玄天战甲”“金甲”功力,硬挡剑招。

嬴恶来不闪不避,顿时被刺个千疮百孔。

虽然他的“玄天战甲”刀枪不入,但佑德剑气凌厉,亦刺得他浑身赤痛。

然而,痛楚更能把他的战意推向更高峰。嬴恶来双拳聚起两团光球,正是他另一绝学“霹雳轰雷破”嬴恶来双拳齐轰,凝聚于拳上的两团光球赫然破空而出,朝佑德射去。

光球去势如雷,冲破佑德绵密剑网,佑德仓卒间只险险避过一个光球,另一个则轰中他腰际。

幸好佑德的护身气劲不弱,尚能捱得住这一击,但也被轰至血气翻乱,急运功将之平伏。

佑德道:

“这条狗也有点本事,要宰掉它看来得费一番功夫了。”

这时,一把苍老的声音传进佑德其中:

“徒儿,何不以他来试试你的新招?”

佑德狞笑着道:

“也好!”

瞿地,他猛把长剑插在地上。

啊?他不用“王者剑”了吗?

佑德竟放弃惯用的绝招,他到底想怎样?

只见佑德运掌成刀,掌刀隐隐然透出黑色的锋利气芒,宛似两道刀芒。

这,就是他新习的武功?

佑德运功之时,杀气陡地暴升,面上更浮现点点魔气,与他往日的皇者霸气大相径庭。莫非……他真的已……

入魔?

众人并未察觉佑德有此异样,嬴恶来更心忖:

“子受德的护身气劲不弱,隔空拳劲难以重创他,还是结结实实地轰爆他好了!”

嬴恶来打定主意,不再把“轰雷破”的刚猛拳劲轰出,改为凝于拳上,直冲向佑德。

佑德也不示弱,舞着掌刀,迎向嬴恶来。

二人短兵相接,雷拳、掌刀狂轰猛劈,斗得异常激烈。

二人互有中招,但嬴恶来有“玄天战甲”护身,佑德比较吃亏。

互拼了百多招,拳、掌一拼,二人双双震飞开数丈,战况又顿止下来。

比干不懂武功,但看到二人的恶战,亦暗暗替佑德担心。

佑德、嬴恶来各自狂谷功力,看来准备作出决胜负的一招。

嬴恶来双拳合一,光球不断胀大,光芒亦越来越炽烈。

佑德亦不怠慢,合掌于空,黑气直达殿顶。

佑德道:

“就让我的‘天魔刀’把你分尸吧!”

“天魔刀”?

佑德使的,原来是“天魔刀”?

“天魔刀”不是原始天魔的武功吗?佑德怎会懂得?莫非佑德真的已拜他为师?

那么,刚才跟佑德说话的苍老声音,莫不是……

元始天魔?

原来有元始天魔在背后撑腰,怪不得佑德有胆公然返回皇宫,挑战微子衍。

二人运功已足,袖德怒吼一声,双掌猛然疾劈,锋锐的天魔刀芒破空劈出,直取嬴恶来。

嬴恶来看准刀芒来势,双拳带着炽烈罡气球,猛轰向刀芒。

黑色刀芒与白色光球硬碰,气劲震撼整个大殿。

这一拼,谁胜谁负?

结果是……

不分胜负!

但嬴恶来双拳亦被震得酸软乏力。

佑德的“天魔刀”不能把嬴恶来砍成两段,不禁满不是味儿。

这时,他耳中又传来元始天魔的声音:

“徒儿,你的‘天魔刀’火喉未够,砍不开这头蛮牛,用另一招吧!”

佑德听罢,化掌为爪,脸上的魔气越来越浓烈,并道:

“要我用最后绝招,你将会死得很惨、很惨……”

“你,便尝尝我的──”

“天魔四蚀!”

佑德劲贯双爪,冲向嬴恶来。

嬴恶来看准佑德来势,挺拳直轰佑德。

佑德看着嬴恶来斗大的拳头轰至面前,竟然不闪不避。

就在快要被轰中的一剎那,他才两爪疾出,仅仅抓着嬴恶来手腕。

嬴恶来只感佑德爪上传来一股异常古怪的内力,接着他竟感到自己的内力源源不绝地从手臂泄走。

更叫他震骇的是,他竟看见他手臂的肌肉迅速干枯,粗壮的手臂剎那间变得像一根干瘪的枯枝。

佑德道:“走狗,你有幸见识本皇子新练成的‘天魔四蚀’中的第一蚀──”“天魔蚀肉”!

嬴恶来大是吃惊,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,因为被侵蚀的肌肉正逐渐向上移。

相信不消一刻,嬴恶来便会被吸蚀成一具干尸。

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着嬴恶来,叫他立刻作出一个决定。

他猛地举起另一拳,狂轰在被佑德抓着的臂上,整条手臂猛被轰断。

断臂之痛,使倔强的嬴恶来也禁不住惨叫,但总好过连命也没有。

嬴恶来连忙点穴止住断臂的血,同时发觉他的内力已被吸去二成。

“天魔四蚀”,好可怕歹毒的邪功。

只见佑德拿着嬴恶来的断臂在笑,笑得异常阴森可怖,并道:

“壮士断臂,好轰烈啊!”

“但,本皇子余兴未尽,你再尝尝我的──”

“天魔蚀骨!”

佑德一催劲,嬴恶来的断臂立遭震碎,狞笑着又冲向嬴恶来。

面对着佑德的可怕邪功,嬴恶来战意全消,胡乱挥拳欲迫开佑德。

佑德身法诡秘如鬼魅,不知何时已窜到嬴恶来身后,双爪猛插进他背门。

嬴恶来大惊,欲运劲震开佑德,但内劲一到,便被佑德吸蚀过去。

佑德诡异地道:

“单是天魔蚀骨不够好玩,不若再加上天魔蚀经看看会如何?”

嬴恶来无从反抗,佑德的天魔劲震进他体内,他的内力一边被吸去,体内的骨骼、经脉却不断被侵蚀。

转眼之间,高大壮健的嬴恶来只余下皮肤和内脏,骨骼经脉被蚀尽,死状异常恐怖。

佑德把嬴恶来的内力消化,并吁一团黑气。

此刻的佑德,面目狰狞可怖,活像一头地狱里的恶魔。

微子衍争雄之心已去,再看见嬴恶来死状如此惨烈可怖,早已吓得心胆俱裂,那敢与佑德战?

他竟然哀求道:

“三……弟:真的,我……已不打算跟你争太子之位,你……你便念在一场兄弟,放我俩一条生路吧!”

佑德一步一步走近微子衍、微子启,杀气丝毫没有减褪半分,道:

“哼!放过你?你迫害我的时候,有当过我是兄弟吗?你杀我母后之时,有当过我是兄弟吗?如今竟然叫我念兄弟之情,可笑,可笑啊!”

“总之,今天休想我放过你们。”

微子启武功尽失,更是无力反抗,道:

“三……弟,从前的一切,都是他迫我做的。你……你也知道,我亦曾叫他放过你。

你……你要算账便找他吧!一切不关我事的。”

微子衍想不到微子启到了这刻仍是贪生怕死,不禁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
佑德脚步仍未停下,并道:

“我两人也不会放过,别妄想了!”

比干毕竟是他们的叔父,见他兄弟三人手足相残,也感到大为心痛,道:

“三皇子,你答应过我……”

佑德道:

“对!我答应过你不杀他们的,便一定会遵守诺言。他们想死,可没这般容易。”

“我要他们……”

“生不如死!”

佑德一声说完,便朝二人冲去。

微子衍虽已战意全消,但总不会坐以待毙,聚起仅余的五成功力,出掌轰向佑德。

微子衍虽只得五成功力,但亦能使出“焚城诀”功力,掌力亦不容小觑。

佑德不作正面硬碰,避过微子衍掌势。

微子衍经验丰富,早料准佑德闪避的方位,横掌再劈向佑德。

佑德一手格开微子衍劈掌,另一爪已重重轰中其胸膛。

微子衍断了一臂,招式上自然亦输了一筹,中这一爪,猛被轰飞,更刚好撞在微子启身上,二人同时跌出丈外。

惊魂未定,佑德又已杀至。

微子衍坐在地上,未及起身,亦只好勉强出掌欲迫开佑德。

但,他的掌只轰中空气。

佑德已跃上二人头顶半空。

二人只觉头顶一紧,已遭佑德抓着。

佑德道:

“你们,就尝尝我‘天魔四蚀’的最后一蚀──”

“天魔蚀魂!”

佑德天魔劲疾吐,迫进二人脑里,不仅把微子衍仅余的功力吸走,更把他们的记忆、智能和思想一并吸蚀殆尽。

佑德为了不想杀死他们,遂看准收招。

他们,会变成怎样?

只见微子衍、微子启目光呆滞,口吐白沫,坐在地上发呆。

他们,赫然已变成两个没有思想、没有野心、更没有欲望的呆子。

佑德果然没取去他们的性命。

但这样,却令他俩比死更惨。

多年的争斗,终于有了终结。

这一段不应有的兄弟情,最后亦化作飞灰。

佑德的目的已达,满意地迎天狂笑,笑声中充满悲哀、苍凉。

他为什么悲哀?

是因为天要迫他狠心?天要迫他投身魔道?

他,始终也要向天低头?

如今,他的帝途,再没有任何障碍。他,真的从此成为──一代魔君?

这一段夺位风波,终于告一段落,而且宫中除了佑德和比干外,亦没有第三者得知。

这夜,在帝乙的寝室外。

负责守卫的兵士赫然倒在地上,莫非有刺客潜进皇宫?

看真点,六名卫兵尽皆化成干尸,这死法……

皇帝的寝室内,当今天子帝乙卧病在龙床上,不住咳嗽。

龙床之旁,还站了一个人。

佑德。

房外的卫兵,莫非是他所杀?

他到底想怎样?

只见佑德在喃喃自语:

“父皇,多年以来,你也没有重视过我和母后,任由我们被微子衍欺压。”

“不过,我可没有怪你。”

“你卧病在床已有多年,想必已受尽折磨了吧?”

“如今,就让皇儿尽一尽孝道吧!”

佑德蓦地举起掌刀,浓烈黑气缠绕掌上。

他的眼中,更透射出凶狠杀意。

刀锋冷,佑德的心更冷。

帝乙造梦也想不到,自己的亲生儿子,竟然会有这么的一副面孔。

他虽无道,极其量亦只是一个昏君。但佑德此刻魔气之盛,直比恶魔。只要他连这份最后的父子亲情也泯灭,他,便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魔君。

窗外阴霾密布,风雨交加,天劫随时会爆发。

电光闪照在佑德面上,使他狰狞的面貌,更添几分邪异可怖。

天意难测,人心更难测。

帝乙卧病在床,他,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吗?

蓦地,佑德耳中又响起一把苍老的声音:

“劈吧!劈下去吧!要成大业,难免有所牺牲。既然你矢志成魔,亲情只会成为你的障碍。天下人都离弃你,唯有魔道才是你最后的依归,别再犹豫了,干你应该干的事吧!”

佑德眼中杀意陡地百倍暴升,掌刀一紧……

他想…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