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一举动怪,战天风扭头看去,什么也没有啊,但随即便觉出不对了,眼睛发花,细一看,真的有一个东西,在红衣佛脚底下倏地移开,随即白光一闪,红衣佛禅杖一格,仰天狂笑:“我说是谁呢?原来是龟灵子,怎么,你这土鳖儿也想打这小美人的主意?”
红衣佛开口说话,那东西立定了,战天风这才看清楚,那竟是一个人,只是全身套在一个大乌龟壳里,只脑袋四肢伸在外面,因龟背是青灰色,和地面一模一样,他脑袋四肢再一缩,不动还真看不出来。
看了他这副模样,战天风又吃惊又好笑,想:“这家伙铁定是个乌龟精,还没完全修成人身,还脱不得壳呢。”
其实战天风猜错了,龟灵子不是乌龟精,是人,龟壳是套在他身上的,这龟壳非同凡品,乃是灵龟之壳,可抗刀兵水火,龟灵子套在身上,打不过敌人就往龟壳里一缩,倒象一件最好的盔甲一般。
龟灵子嘿嘿一笑,道:“红衣佛,你先别管我的事,先摸摸你自己的脑袋吧,单千骑可是不好惹,你真的碰了他女儿,他铁定不会与你干休,不怕你的光头在脖子上摆不牢吗?”
“佛爷天不怕地不怕。”红衣佛摸摸光头,牛眼瞪着龟灵子,道:“龟灵子,佛爷今天心情好,饶你一命,夹着你的乌龟壳赶快滚蛋,否则佛爷翻过脸来,一杖打烂你的乌龟壳,到时再哭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龟灵子嘿嘿冷笑:“心情好?嘿嘿,怕是担心千骑社的高手赶到,光头不稳吧。”
龟灵子这话正说中红衣佛心事,恼羞成怒,暴叫一声:“真个想死,佛爷便成全了你。”禅杖一扬,对着龟灵子兜胸便是一铲。他禅杖虽粗,却是去势如电,钢铲撕破空气,发出刺耳的异啸。
龟灵子双手上套着一对钢爪,却不敢硬格红衣佛禅杖,而是身子滴溜溜一转,闪了开去,他背着龟壳这么一转,恍眼看去,就象一个陀螺,红衣佛一铲不中,借势急拍,龟灵子霍地往后一退,红衣佛禅杖跟进,龟灵子身子忽地顺着禅杖往里急旋,扑向红衣佛怀中,红衣佛大吼一声:“来得好。”铲头一扬,铲尾迎头急撞,龟灵子若一直撞进来,正好撞在铲尾上,龟灵子自然不会傻到硬送上来,又急旋开去。
两人眨眼拆了数十招,龟灵子身子虽然套在龟壳里,左躲右闪前进后退却也是灵活异常,而且他始终在不停的转动着,眼力差点的人,别说和他打,晃也给他晃晕了。红衣佛身子粗笨,论灵活远不能与龟灵子比,但他力大杖长,禅杖舞开,满堂生风,龟灵子根本近身不得。
又斗十余招,龟灵子忽地扬声叫道:“吴飞吴道兄,我知道你来了,我两个联手怎么样,你知道我不好色,灭了这光头,小美人归你,我只要你十颗蜈蚣丹就好。”
声落,大堂顶上一个尖尖的声音应道:“好啊,不过十颗这价太高了,五颗。”
听得声音,红衣佛瞟一眼头顶,怒叫:“飞天蜈蚣姓吴的,你这条死蜈蚣也敢来挡佛爷的路?”
战天风也抬头上望,只见大堂横梁上,倒吊着一个人,这人大约四十来岁年纪,尖脸猴腮,两抹小胡子,全身裹在一套暗红色的紧身劲装里。身子似乎在很悠闲的晃荡着,但两只小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红衣佛两个相斗,这时听了红衣佛的话,冷笑一声,道:“你这秃驴搞笑了,这小美人就是你的了,就算是你的,吴爷也要摸两把,别说,这小美人奶子还真翘,摸一把一定过瘾?”他说着,两只小眼睛便溜向单如露,战天风不觉也顺着他的眼光看向单如露,原来单如露紧张之下,双手拢在胸前,衣服绷紧,胸前便峰蛮迭起,先前不觉,这时眼见吴飞战天风的眼光都向自己胸前看过来,一时惊羞无地,急转身向着墙壁,丫头小青则是狠狠的瞪一眼战天风。
“臭丫头,是那飞天蜈蚣说你家小姐奶子翘,又不是本穷少爷说的,你瞪我干什么?”战天风暗骂一声,他属驴子的,牵着不走,打着倒退,小青瞪他,他反而来了劲,一双眼睛索性便去单如露身上狠狠的扫了两眼,暗暗点头:“他们说真正的美人,不但要脸蛋儿漂亮,还要奶翘臀圆腰细腿长,这小妞样样不差,确是个真正的美人胚子。”瞄着单如露,又想:“我那鬼老婆除了冷死个人,本钱也不差,倒是苏小姐那天给一身喜服罩着了,看不出来,不过想来也不会差,还有那夜那个仙女。”一想到那夜的神秘女子,他才想起,那夜不但没能看清容貌,身材也同样没留意,这会儿脑子里只有白衣如雪,其它的竟是再想不起来。
他脑子里在对比四女的身材长相,那一面吴飞却在和龟灵子讨价还价,这时龟灵子要到了八颗,吴飞还到了六颗,红衣佛暴吼如雷,却是毫无办法,眼见情势不利,一旦龟灵子两个达成交易,自己必然不敌,惊怒之下,一声怒吼,一禅杖将龟灵子远远逼开,不追上去,却猛一错身,反向单如露抓来,竟是打主意要先把单如露抓到手里。
龟灵子一见大急,猛叫道:“七颗,就此成交,否则一拍两散,我也不要了,你也得不到,白便宜了秃驴。”说话的同时猛扑向红衣佛。
“成交。”吴飞急应一声,也是飞身扑下。
龟灵子两个扑得急,红衣佛奔得更快,两步便到了单如露面前,一边的战天风眼睛瞪得溜圆,心中念头急转:“拨刀砍他的狗熊爪子?万一砍不中倒给我一熊掌,本大追风可就要满地找牙了,不如来个釜底抽薪,把小美人拉进伙房里,秃驴一把抓不到,后面赶得急,不可能再抓第二把,救了人还摸了小美人的手,一举两得,对,就是这个主意。”打定主意,两眼死盯着红衣佛的手,拉早了怕红衣佛跟着抓过来,只有在红衣佛手到中途才猛然出手,红衣佛变招不急,他这一举两得的算盘才打得响。
眼看红衣佛便要伸手,却突然间-个倒打金钟,身子往后一仰,手中禅杖忽地反打回去,口中同时暴喝一声:“看佛爷的回眸一笑。”